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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域之人 第二十八章

「這樣吃，有沒有味覺都是一樣的。」韓軒眼中閃著狡詰的光芒，對著臉色瞬間蒼白的李霽道。

李霽本想發火，但轉念一想，反正人的胃潛力無窮，想他年輕力壯，總不會因為這小小一顆玻璃珠就死於胃出血吧？說不定明天這顆可惡的玻璃珠就會隨著黃金大哥離開他的身體，他也犯不著為此和韓軒生氣。更何況這樣除了喉嚨滾過冰涼的物體之外，其他一點感覺也沒有。

韓軒都吃了兩顆，他只吃一顆，要出問題也是韓軒先示範。想到這裡，李霽不免有點得意。

兩人吃下晶石，兩老一少同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輕鬆表情，一臉喜色地對著兩人又是一陣猛磕頭，驚得李霽手忙腳亂。

就在李霽努力用動作安撫三人時，韓軒突然皺起眉頭，悶著聲音道：
「頭痛……」

剛剛那兩顆石頭有古怪……有毒嗎？

李霽對執意要磕頭的三人沒輒，卻聽韓軒頭痛，愣了一愣，憶起方才吞到肚子裡的東西，先是一陣頭皮發麻，又隨即釋然。

「好端端的，怎麼會頭痛？」李霽關心地問。

他本來還想著是不是石頭的緣故，但想來，就算是，該痛的也是肚子。現在韓軒頭痛，自然跟石頭沒關係。

「石頭有問題……」韓軒眉擰得更緊，頭部漲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伸手猛壓太陽穴。

「石頭？」李霽訝道：「但是吃壞肚子，怎麼會是頭痛？」

見韓軒痛苦的表情不像作假，李霽不由緊張起來。

韓軒不知道怎麼跟李霽解釋有問題不見得一定是吃壞肚子，卻發現李霽表情突然一陣蒼白。

原來就在李霽反問完，頭便開始痛了起來，一開始只是輕輕一下抽痛，接著突然間猶如大軍過境，整個的造起反來了。

天啊！難道來到這個鬼地方，連身體機能都變了嗎？吃壞肚子不痛肚子，痛頭嗎？！

韓軒雖然發現李霽的身體也出了問題，但劇痛的腦部卻讓他從身體深處湧現一股力量。

來了！好久沒有這種經驗了……

他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，但是精神卻可以。小時候，生了病，他總可以感覺疼痛從骨髓、從血液漫流開來。這種疼痛，會讓他發狂，他記得每次病癒之後看到的滿目瘡痍。不過，奇怪的是，破壞之後，他的身體就像宣洩了病痛一般，自動痊癒。

他並不在乎破壞了什麼，所以他現在只需要放鬆身心，等待病癒。就在韓軒準備按照經驗，讓身體自行治癒時，卻突然想到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李霽。

不行！他得防著自己不小心把李霽給弄死了。畢竟李霽到目前為止，還是個挺有趣的人，而且，完全“忠”於他。

神志迷濛間，韓軒不自覺地將李霽視為忠心的追隨者，並為了保護他，一腳將他踢下床。

另一頭，李霽雖只吃了一顆晶石，卻也不好受。彷彿有一把大鐵鎚在腦袋裡敲敲打打，耳朵轟鳴，眼前發黑，頭腦發脹。

他只吞一顆玻璃珠，那、那個吞兩顆的呢？正想著呢！李霽突然感覺背後一震，竟是被踢下床來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