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殺聲》-23
搖搖頭,斯洛正待回頭,腳步才踏出便頓了頓。
那個地方......好久沒去了吧?
斯洛不想起便罷,一想起竟心頭騷動,怎麼都克制不了。
看看天色仍早,斯洛腳步轉了方向,朝東門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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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22
次日,天還沒全亮,斯洛就已經睁著清醒的雙眼,瞪著旅棧佈滿污漬的木板牆。
翻身而起,再整整衣衫,便自個兒打開房門,喚了小二打水進來梳洗。
小二瞇著迷濛的雙眼,一邊工作一邊猛揉眼睛,心裡估計在埋怨這個客人無端這般早起作什?
昨天一整夜,斯洛睡得還沒有在荒郊野外安穩,激動的情緒一直讓他精神處於亢奮狀態。翻來覆去,總是睡不著了,只得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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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21
幾日折騰,兩人終於抵達北將重鎮─塔斯。塔斯城並非戰線所在,它之所以重要,在於它擔負起北將綿長戰線的物資補給及後勤支援的工作,更是北疆屯兵的要地,幾乎北疆幾十萬的士兵都在這座城來來去去,不繁榮也難。
斯洛望著城門上略顯斑駁的字跡,雙腿竟是有些發軟。
兩年了...離開了兩年,從來沒想過還會再回來......
一隊士兵正巧從城裡出來,斯洛也不曉得閃,怔怔地看著一身盔甲,手持長槍,行伍整齊的士兵們發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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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20
「月相國就算有什麼打算,哪是我們能知道的呢?」士兵自顧自喝了口茶,又接著道:「更何況,月相國聽說丟了女兒,正在找呢!怕是沒時間管吧。」
士兵此話一出,月錚皺眉,倒是小二耳尖聽到了,好奇地問:
「怎麼好端端的女兒會跑掉呢?」
士兵眨眨眼,笑得詭異:
「誰曉得,聽說是給人拐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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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9
「這趟好趕...已經跑死兩匹馬了。」背對斯洛,身材壯碩的兵士,灌了一大口茶之後,重重嘆了一口氣,才道。
月錚也聽到這句,身體不自覺正了正,幸好表情藏在假臉皮下,看不出異狀。
「軍爺這是北上還是南下呀?」正好端了熱食過去的小二,恰如其份地搭了一句。
「北上的急報啊!沒日沒夜趕了三天了,等會得立刻再出發。」壯碩大漢又嘆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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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8
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換裝太成功,兩人走了好幾日,過了幾個村鎮,交通工具從雙腿換成毛驢,追兵倒是一個不見。
本來月錚想買匹馬,行進速度也快些,只是斯洛不讓,畢竟...誰看過一個看起來隨時都要翹辮子的老頭騎在馬上,快馬奔騰的?那等若昭告天下:快來!這老頭子是假的。
月錚為了自己扮裝太成功懊悔了許久,本想再換個裝扮,但少女身材本就瘦小,又想當資歷夠的大夫,自然也只有老頭子可以選擇。
斯洛對此又是好笑又是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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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7
不...不會的...斯衛還不會那麼不知輕重。
斯洛趕忙甩掉聯想,偏偏念頭一形成,便在心裡不斷膨脹,讓斯洛越發不安起來。耳邊又隱約傳來月錚的聲音.....
「我想到軍營查查。」月錚此刻的語氣竟世故成熟得不像十幾歲的小女生:「他們一定是有防備了,所以父親之前派的人都查不到結果。」
斯洛視線再度落向月錚:
「就算你成了軍醫,能待的地方離大營可遠了,能怎麼查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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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6(超長完整版)
月錚的花樣還沒結束。離開農家之後,月錚又讓斯洛替她買了一堆東西,用的自然是斯洛的錢。幸好斯洛雖然是獵戶,平時卻也沒少獵珍奇野獸,加上生活簡單,沒有什麼開銷,ㄧ年多下來到是累積了一點錢。
看到月錚買的東西,斯洛多少懂了。
「你想去當軍醫?」斯洛驚訝地問。
交戰在即,軍隊的確需要軍醫,但軍醫一向都由皇帝指派,根本不可能採用來歷不明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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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5
斯洛大約知道月錚所謂的方法是什麼了......
那天說到最後,月錚讓他去買一堆莫名奇妙的材料,她說要不是在躲閉追蹤的過程中,不小心遺失了行囊,身無分文,她也不會落到跌進陷坑這種地步。
斯洛將月錚安置在山下一戶相熟的農家裡,自己走了好遠才替她買齊材料,回到農家,月錚見了那些材料就像見了大米的老鼠,眼神晶亮亮的,一把搶了過去,門一關,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,留下斯洛一個人站在門外吹風。
帶月錚下山才知道,原來月錚不是沒學過工夫,可惜就只一門跑路功夫學得精。想到此處,斯洛再次覺得月錚要到北將去根本是大大的不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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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4
「喂!你在聽嗎?」月錚的臉突然在斯洛面前放大,斯洛吃了一驚,這才發現自己恍了神。
「有...有。」斯洛尷尬地笑了笑,連忙問道:「可我聽說斯衛不喜歡上戰場。」
月錚露出一臉驚訝:
「沒想到你在山裡,消息還挺靈通的嘛!」
斯洛一聽,心頭一跳,連忙乾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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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3
雖然月錚說得彷似極端棘手,斯洛卻仍不免疑惑。
月津是當朝重臣,說話的份量哪裡是無官無職的三皇子比得上?按理說,就是北疆情況再不穩,皇帝也是聽月津的。月津不也是如此才不勉強將門羅扶正的嗎?
斯洛心裡疑惑,卻不敢貿然發問,因為這一問,必然會暴露出他對朝政的熟悉。
想了想,斯洛選擇旁敲側擊:
「三皇子想派誰去北彊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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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2
月錚突然嘆了一口氣:
「自從斯前將軍失蹤之後,北疆的狀況年年不穩。各方勢力都想插手,只是我爹ㄧ直堅持由門羅副將代掌北疆兵權......」
北疆是指塔茲尼亞帝國和北方大國─坎特普金間,那片幾乎沒有天然防線的大平原。塔茲尼亞大軍常年屯兵當地,不敢稍有疏忽,那裏也算是斯家的大本營。
扣掉出外習藝的那幾年,斯洛在那裡呆過十個年頭,對那裡再熟悉不過,如今聽到月錚提起,心裡境是百感交集。
這時,月錚的聲音繼續傳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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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1
斯洛脫掉已經被血水浸濕的上衣,坐在洞外,而那位少女就蹲在斯洛的背後,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。
清理好傷口,少女遲疑地問:
「這個傷口是......?」
「刀傷。」斯洛解釋,他相信少女也看得出來:「剛剛遇到了追蹤你的人。」
少女按在背後傷口的手輕輕一震,斯洛身體也跟著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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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10
ㄧ聲尖叫中,斯洛成功撲倒少女。
跨坐在少女纖細的身軀上,斯洛快手快腳地ㄧ手扯掉少女手中緊握的木棒,另一手則緊緊摀住少女不停發出尖叫的嘴巴。
「閉嘴!你想把追殺你的人都叫來嗎?」斯洛低吼,滿意地感覺到少女全身一僵,停止了掙扎。
其實能撲倒少女,斯洛也有些意外,畢竟少女可以無聲無息接近他,本以為也有個不錯的身手,沒想到竟會這麼容易就讓他得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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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9
傷在背後確實棘手,斯洛齜牙裂嘴地將止血藥粉胡亂抹在傷口上,隱約摸得出傷口頗深,尚幸沒有傷到筋骨,頂多就是晚上睡覺不方便罷了。
草草包紮之後,斯洛將兩名壯漢的屍體胡亂埋了,回頭拾起被子下壞事的粉藍色布巾,想了想,又動手簡單收拾起自己的行李,這才離開茅屋。
這裡肯定是不能呆了......如果這些人背後有人指使,遲早要循跡找到這裡來......
可惜了他住了一年多的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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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8
「媽的!我就知道這小子有問題!」詛咒聲從斯洛背後傳來,出自另一名跟著進來的壯漢。
斯洛無暇回應,身體往後一倒、一翻,蹬身而起,還沒來得及轉身,大刀又跟上,堪堪抵住斯洛的胸口。
「那個女人在哪裡?」後面跟上的壯漢緊接著問。
「什麼女人?」斯洛裝傻,想著能不能唬弄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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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7
「兩位大哥不是趕路,怎的又回頭了?」斯洛一臉訝異。
門外的壯漢笑了一笑,端出無奈的表情:
「還不是兄弟丟了一樣東西,只好回頭找找。」
說到這裡,壯漢口風一轉,反問:
「我們來這好一會了,怎麼現在才見你回來?趕情幽會去了?哪家姑娘這麼幸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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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6
斯洛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,也因為這樣讓他逃過了好幾次的死劫。
接連兩日的不安,斯洛自然不會一廂情願地認定只是巧合,所以次日,斯洛立刻將還再昏迷狀態中的少女移出了草屋。
等斯洛重新安置好少女,回頭還想再弄些生活用品,但一靠近草屋,斯洛整個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。
不自覺地,斯洛上下整頓好自己,摸了摸一直貼身收藏著的東西,定定神才穿出樹叢,踏進草屋視線能及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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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5
大街上...
「哥哥...小恩餓...」小人兒圓滾滾的臉望著一旁只高他一個頭的小男孩。
小男孩愣了愣,猶豫了一會,把手裡舔了一半的冰糖葫蘆塞到小人兒手裡:
「吶...給你吃吧。」
小人兒笑彎了眼,心滿意足地抓著冰糖葫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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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聲》-4
結果,斯洛還是把那孩子救回來了......畢竟那坑洞只能暫時窩身,呆得久,先不說餓昏的野獸保襲擊,就是霜凍露寒的,也能讓這孩子病死。
看著床上滿面潮紅的小孩,斯洛捧著一盆子水,卻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人是救起來了,但看起來挺嬌生慣養的小孩也病了。
這破草屋裡,有吃的就該高興,何況是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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