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闇之囚》-24

孤兒是不會有姓的。

「孤兒?」巴‧克萊一臉驚訝,不敢相信這種分明擁有特殊身分的人,竟然會是孤兒!

厄爾點點頭。

巴‧克萊狐疑地看著厄爾,繼續追問:
「你在哪間收養所長大的?」

「我在街頭長大。」厄爾這話就是實話了。

收養所專門收容孤兒,但實際上,這個時代裡,在街頭獨自掙扎長大的孤兒還比收養所裡的孤兒來得多,甚至呆在收養所,還不如在街頭流浪來得有尊嚴一點。許多有錢人專門到收養所裡帶孤兒回家當奴僕。這種不要前的奴僕,主人不會珍惜,經常就是被累死打死,也是隨地找地方埋了,連墓碑都沒有。也因此,許多收養所裡的孤兒,聰明些的都要逃跑。

聞言,巴‧克萊眉頭一皺,剛好其中一名女職員已經將厄爾的資料找出來,遞給巴‧克萊。

巴‧克萊暫時將到口的問題按下來,低頭看著資料。

裡頭寫得很清楚,父母不詳。不過更讓巴‧克萊注意的是資料底部的成績欄,入學考成績,竟然……滿分?!

太奇怪了。

巴‧克萊皺著眉頭問:
「你在街頭長大,去哪裡讀書?」

「有時候去學校偷學,有時候就去圖書館裡看書。」厄爾面不改色地道。

「就這樣?」巴‧克萊不敢置信地追問。

不只是他,在一旁聽到的兩名職員也是一臉驚訝。

厄爾點點頭,半點遲疑都沒有。

巴‧克萊很仔細地看著厄爾的雙眼,卻看不出任何異狀。最後他的視線又轉向厄爾異於一般人的髮色。

完全均勻的銀白色頭髮……

若是換成其他人,這樣的說法他幾乎可以確信是謊言,但,如果是那種人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
不如……

巴‧克萊靈機一動,轉身往架上抽出一本書,隨手翻到一面,交給厄爾:
「你現在把這一頁上面的字通通背起來。三分鐘後,我要看結果。」

厄爾一愣,先是看了一眼巴‧克萊,隨即接過書,低頭就開始默背。

巴‧克萊緊盯著厄爾,一臉嚴肅。

不能怪他慎重,這所學校有一些身分特別的學生,雖然他們多半擁有完美的假身分做掩護,但巴‧克萊仍必須承受上面來的壓力,絕不能讓這些特別的學生出半點差錯。

厄爾看起來冷靜過了頭,不像一般少年,他必須防著是有心人替他做假成績進入學校。

三分鐘一到,巴‧克萊立刻抽走了厄爾手上的書:
「請背出來吧。」

他給厄爾的是法律釋要大全,裡頭文字密密麻麻,用詞更是拗口,要在三分鐘內背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
厄爾臉上表情雖然平靜,但心裡著實緊張。畢竟他從來沒有再這麼短的時間內背過這麼多的內容。

這是他們刁難他的手段嗎?

厄爾告訴自己不要慌張。這只是開始,他不能放棄。

心剛平靜下來,厄爾試著背出方才看到的內容。

三分鐘的時間,只足夠他從頭到尾看過一次,但說也奇怪,就在厄爾開口準備背誦的時候,腦海中就像放映影片似的,方才看到的內容,從頭到尾開始放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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