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闇之囚》-29

小動作從來沒停過,就像不把厄爾趕出去決不罷休似的。

卡特幾乎每一天都在等待曾經在他面前露出輕蔑笑容的厄爾崩潰,但,更令卡特憤怒的是,厄爾每天就像沒事人似地作息,好像那些動作一點都無法困擾他似的。

那些放在每一個角落的刀片,不僅沒傷到厄爾,更令卡特怒火衝冠的是,一天他進教室,就看到一疊刀片,好端端地放在他的桌上。

直覺往厄爾看去,卻恨恨地發現,厄爾正對他露出一個笑容,充滿諷刺的笑容!

卡特有一瞬間想用刀片將那張臉扎滿,但是他很快就克制這個衝動,所以他迅速落坐,還很冷靜地將刀片若無其事地收起。

很棒的敵人不是?他該高興的。


這天之後,那些像是隨時都會出現在某個角落的刀片消失了,一切寧靜得彷彿他們已經放棄這種無聊的排擠。

厄爾耳邊聽著教師講解如何拆解敵人箝制,卻暗地裡擰眉。

最近那些人的小動作忽然都消失了,沒有刀片,沒有突然伸出的腳來絆倒自己,上搏擊課時也不再有人前仆後繼地,搶著跟他對打,只為了讓拳頭很不小心地敲擊在他的身上。

這種平靜讓厄爾心中十分不安,他無法讓自己樂觀地以為敵人已經放棄攻擊。

總覺得有種強大的風暴在悄悄的醞釀。


一天下課,厄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一如往常地站起身,打算關掉教室電源,才發現教室內還有一個學生。

那人和自己幾乎沒有交集。

厄爾看了那人一眼,知道今天關電源的不會是他之後,便背起背包離開了教室。

走了幾步,厄爾忽然轉往行政大樓。

當他踏入學生事務處,便如他所猜想的,巴‧克萊尚未離開。

「有事嗎?」見到厄爾時,巴‧克萊皺起眉。

「關於今天的課程,我有一些問題。」厄爾用認真的神情發問。

立德中學所教授的內容相當多樣,從政治、宗教、語言、藝術,甚至禮儀、理財、舞蹈、音樂、戰略、武術,通通都有。這麼多樣的課程,為的就是讓那些高官富豪子弟能夠擁有站在高處的籌碼。儘管在進入這所學校之前,厄爾便在圖書館做過功課,但實際演練和講解,還是給厄爾相當多新鮮的感覺。

也是來到這裡,厄爾才有一點學習的實感。

巴‧克萊負責教授4班的戰略課程。

巴‧克萊停下收拾的動作問道:
「什麼問題?」

「老師,我們可以邊走邊說沒關係的。」厄爾非常體貼地道。

巴‧克萊微微一笑,也不反對,迅速收拾好,拿起手提包,起身走向厄爾。

「今天你提到的波卡特之戰的實例,用到『將匕首藏在盾牌下』這個詞,是什麼意思。」走在巴‧克萊的旁邊,厄爾直到踏出辦公室才開口問。

聞言,巴‧克萊一愣,驚訝地道:
「我以為你應該聽得懂。」這個詞並不是特別難。

厄爾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:
「我並不是很確定,所以才來問一下。」

巴‧克萊點點頭,沒有深究,接著解釋:
「匕首代表小心而尖銳的攻擊,盾牌代表防守。所以整句的意思是,將攻擊藏在表面的防守下,只要對方露出一點空隙,就要不留情地攻擊。」

厄爾思索了一會,忍不住問:
「老師,你不認為這樣的策略太簡單的一點嗎?」

「簡單?!」巴‧克萊一臉訝異:「怎麼會?」這可是屬於中高階的策略呢!光是盾與匕首應用的時機,就可以寫出一大本書來。

「我的意思是,匕首終究還是匕首,難免會被敵人看出來,但是如果盾牌就是匕首,那麼敵人就會毫無戒心,不是嗎?」厄爾反問。

「盾牌就是匕首?」巴‧克萊不可思議地道。

厄爾點點頭,繼續道:
「誰說盾牌只能拿來做防禦的工具呢?如果我只拿著盾牌,讓敵人以為我方只能防守,等他們毫無防備上來的時候,盾牌成了武器,不就可以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嗎?」

巴‧克萊擰起眉,搖了搖頭:
「你這個說法是行不通的。盾牌怎麼拿來攻擊呢?」

厄爾正了正面容,突然停下腳步:
「盾牌只是象徵,如果能製造假象,讓敵方把我的攻擊當成防守,然後毫無準備地送上門來,豈不是更簡單一點嗎?」

說到這裡,巴‧克萊已經踏出了大樓走道,走進中庭,而突然停下腳步的厄爾就恰恰停在大樓邊緣。

巴‧克萊被厄爾的說法所震撼,腳步也跟著停頓。

盾牌、假象、攻擊……

巴‧克萊彷彿抓住了一點驚喜,讓他想全神貫注地思索,但就在這時,天上落下一只大花盆,就這麼直直地砸向毫無警覺的巴‧克萊。




這篇寫不好><~~~淚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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