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夜」色─白夜的瑣事部落格

《闇之囚》-36

這是一家真正高水準，屬於高社會階層的酒吧。

除了酒香，就是音樂。音樂的大小，剛好可以掩蓋談話聲被有心人聽見。

厄爾一進門，翻出攜帶的金製小鑰匙，立刻被侍者左右迎接著，一人替厄爾托下風衣，一人則彎著身體，將右手直直往前伸，迎接厄爾向前走。

小金鑰是包廂的通行證，許多富豪都會選擇利用隱密性高的酒吧包廂舉辦半正式的會談。

在矛盾的情緒中，厄爾以漠然面對好奇的視線，目不斜視地跟著侍者的引導，進入包廂。

侍者打開包廂的拉門，接著彎下身，脫下厄爾的鞋子。

這段空檔，厄爾已經看清楚包廂裡的人──莫多、宴泠，還有兩名侍者，分別站在莫多和宴泠背後，隨時準備聽候吩咐。

將脫了鞋的腳踩進包廂，厄爾在空座位上盤腿坐下。敏銳的聽覺讓他知道，方才替他拖鞋的侍者已經退出，緊接著進來了一名是者，站在厄爾身後，等待著。

知道是者等待什麼，厄爾伸出手，讓侍者彎身用消毒過的濕布擦拭替他擦拭雙手。

過程中，莫多和宴泠都沒說話，只是靜靜地看著。

「你對這種地方好像並不陌生。」等侍者擦完厄爾的雙手，退去之後，莫多突然笑著道。

他從厄爾出現開始，就一直觀察著厄爾的舉動。最後，就如宴泠曾經給的評價一樣。他若不是真的身分不凡，那就是有個驚人的鎮定力。

「但也不算熟悉。」厄爾微笑回應：「孤兒為了生活，有時候什麼工作都要做。」

厄爾的口氣裡沒有苦澀，只是像在陳述一項事實。

簡單的對話因為侍者上菜而打斷。宴泠等侍者將菜佈上之後，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。

這是暗號，代表客人有要事要談，請侍者迴避。

侍者很快就退走，還仔細將包廂拉門關緊。

「我們特地到這個地方來，是為了什麼？」厄爾直白地問。

宴泠看了莫多一眼，接著才道：
「到這裡，是莫多的意思。」

聞言，厄爾隨即將視線轉向莫多，只見莫多笑了笑：
「也沒什麼，我只是認為，有必要多了解一下同盟的夥伴而已。」

厄爾哼了一聲：
「我以為這幾天你已經調查夠我了。」

這幾天，一到放學總是有人跟蹤他。跟蹤的人什麼都沒做，只是一直盯緊他的行蹤。

「你發現啦？」莫多笑得很是開懷：「你一直沒反應，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。」

話雖是這麼說，但莫多卻是一點意外的神情也沒有，想是多少料到厄爾已經發現。

「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？」厄爾攤攤手：「我唯一想知道的是，派人陪我回家和散步有什麼收穫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