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夜」色─白夜的瑣事部落格

《殺聲》-14

「喂！你在聽嗎？」月錚的臉突然在斯洛面前放大，斯洛吃了一驚，這才發現自己恍了神。

「有...有。」斯洛尷尬地笑了笑，連忙問道：「可我聽說斯衛不喜歡上戰場。」

月錚露出一臉驚訝：
「沒想到你在山裡，消息還挺靈通的嘛！」

斯洛一聽，心頭一跳，連忙乾笑道：
「以前當了幾年兵，聽過一些。」

「那你為什麼不繼續當？」月錚來了興趣，立刻追問。

斯洛扯出一個苦笑：
「受了傷，被送回來，沒死成也就沒再去了。」

戰爭期間受傷過重，通常會後送回來，但是那些送回來的，多半也是沒法醫的。

月錚露出一臉同情。方才替斯洛擦藥時，的確看到許多縱橫交錯的傷痕，猙獰得恐怖，想來是戰爭留下來了。

月錚雖然聰慧，又有身為首相的父親教導，但畢竟身為女流，對戰爭知是只曾耳聞，何曾親眼看過那殘酷之處？儘管見了斯洛那一身的舊傷，心理驚凜，卻也沒太多的震撼，斯洛提起之後，反到讓她有些好奇，只是斯洛臉上似有憂傷神情，月錚也不好多問，只好扯開話題：
「斯衛應該還是不想上戰場，只是不得已。」

斯洛一怔，正想追問時，月錚繼續說道：
「好幾次他奏請皇上，想要繼承大將軍的頭銜，都因為沒有戰功被駁回了。今兒個，應該是急了吧，今年下來，皇上身體沒有以前硬朗。我父親說，三皇子一定是為了增加繼承的籌碼，用了什麼方法才讓斯衛答應上北疆去。」

原來是這樣。斯洛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，但隨即又疑惑：
「就是這樣的話，你怎麼會到這裡來？」

還明擺著被追殺哩！

提到這個，月錚嘆了一口氣：
「因為我父親要我離開國都。」

斯洛聞言心中一凜。以月相的地位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，讓他要叫自己的獨身女離開？

「這也好。」月錚又是一嘆：「免得父親被我連累。」

連累？！

斯洛聽得一頭霧水，只好問道：
「到底發生什麼事？」

「我父親說，他這兩年一直擋三皇子的路，現下三皇子急了，怕是不什麼時候要使出什麼手段來，他要我先離開國都，到南方找姑姑，避避風頭。」月錚道。

斯洛聽完，忍不住道：
「那你怎麼走到北邊來了？」他這裡可在國都以北吶。

「我當然知道。」月錚一瞪：「我就是發現被人追蹤才換了路。」

斯洛傻眼。這換..未免也換得遠了些......倒是接下來月錚的話解開了斯洛的疑惑。

「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去姑姑那兒。」月錚一臉得意，看起來竟有些調皮。

「那你想去哪？」斯洛直覺問。

「北疆。」月錚露出狐狸般的笑容。

北疆？！斯洛想都沒想，就吼了出來：
「你瘋了？！」

北疆正要開戰，一個女兒家去那兒做什麼？！

「放心，我已經留書給我父親，告訴他，我要去北疆。」月錚一臉篤定，不像開玩笑。

「你的女的。」斯洛冷聲提醒。

「我可以扮男的。」月錚還是堅持。

「衣服可以換，但身材是換不了的。」斯洛盯著月錚纖細的身軀。

瞧月相將他女兒教導成怎樣麻煩的人？一個女兒家想去戰場，不是瘋了是什麼？身材不用說了，光是那把聲音，軟軟嫩嫩的，聽不出來的才有鬼。

月錚倒是信心滿滿：
「放心，我有辦法。」

能有什麼辦法？